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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江首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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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江首發

其實秋寒表面冷靜,心中還是有緊張,因為江桃裏每日的起居,乃至講話做事都被她記錄下來,然後全都送往了江元良的手中。

“怪不得。”江桃裏覷她臉上不自在的心虛,神色恍然地說著,遂嘴角扯著冷笑。

怪不得她就說,為何娘親會被這樣輕易地推出去。

原是因秋寒送出去的那些東西,江元良大約已經隱約猜到了,她和太子之間起了齟齬,所以那是給她的警告。

身邊跟了個吃裏扒外的人。

江桃裏累得緩緩閉眼吐息,強壓下心中的怨恨,對著秋寒,對著江元良。

江元良想讓她去討好太子,她自始至終都如同之前一樣,依舊是貨物。

江桃裏空空地睜開眼,動了眼皮,將冷然的目光落在秋寒慘白的臉上。

原來她也曉得心虛啊。

倏地,江桃裏心中升起報覆的心,分明和齊妟並未待多久,卻染了他的惡劣。

“從今以後你寫的那些都需要給我過目。”她目光冷汵汵地覷著她。

“太子妃……”秋寒張口欲要反駁。

“江元良給你許的自由,難道你就不怕無命去享嗎?”江桃裏不耐地將其打斷,聲音都含著冰。

秋寒張口至一半,看著眼前的人,聲音輕柔卻好似什麽地方,同以往有些不一樣了。

江桃裏壓著心中的情緒,轉身朝著前面走去,看似平靜,實際手中緊緊地攥著,昨日秋寒那封沒有送出去的信。

那是齊妟給她的。

江桃裏的腳步越走越急,似要將心中快要成型的野獸驅趕出去,裙裾被急驟的風卷起,天邊烏壓壓的一片,滿是伶仃的荒唐。

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如江元良所願嫁進了太子府,而且娘親也在他的手上,她根本就無法反抗,他還這樣不放心自己,非要將她攥在手中物盡其用。

秋寒不能再去送信了。

若是昨日那封信送出去,在江元良的眼中,就是她趁太子不在府上,而與旁人糾纏不清。

江元良甚至連發妻,女兒都能逼死,剩下的全都當做踏腳石,也會為了不讓東窗事發牽連到江府。

而殺了她。

他根本就沒有將她當女兒,早該明白的,可她幼時卻對父親懷揣過念想,如今這份念想沒有了。

荒蕪之地,本就滴水未有,如今越發幹枯了。

江桃裏一路奔回了太子府,

等回了房間,猛地灌了涼茶後,她才隱約冷靜了下來。

江桃裏失力地倚坐在椅子上,手中捧著的茶杯,眸光散落在案上的那張被揉皺的書信上,腦海開始不斷思索一件事兒。

齊妟為何會知道秋寒在監督自己,甚至會將證據親自遞到她的手中來。

她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何這樣做,他究竟能得到什麽?難道只是她,可她已經同意了。

他究竟還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麽?

江桃裏丟棄茶杯,乜斜著上面的書信,企圖通過單薄的紙張看穿他。

不安了幾日,江桃裏才再次收到金三娘的消息,同時書信裏面還夾了一支粉嫩桃花。

嬌嫩的花,被壓得幹煸,雖失去了原本昳麗,依舊還是能窺見最開始的嬌艷欲滴。

當天,江桃裏披上粉白如桃的披風,悄然地出了太子府。

斑駁的狹巷兩側爬滿了吊鐘花,脊梁獸朝陽而立於屋檐頂上,銜著水珠滴答往下落,熾熱的陽光微露灑下蘊著至美盛景。

昨夜下了一場雨,此刻青石板上濕漉漉的,一腳踏上過去,水濺了上雲麓雲繡鞋。

江桃裏被冰涼的屋檐水喚回神了,她已經立在院子下很久了,依舊遲遲沒有勇氣將門推開。

屋檐水還在滴落,像是晨曦寺廟敲響的警示鐘,一聲,兩聲,皆是佛陀阻止她推開阿鼻地獄的大門。

腦海中浮現娘親在那景榮將軍府受苦難,她眼眶微紅,顫著手還是將門推開了。

她沒有聽佛陀的善言,所以擡手推開了那道門。

剎那間,屋中正倚在窗牖前的人回首了,那被一束光照得隱泛霧藍的眸子藏著幽暗的光。

“太子妃。”他將頭靠在上邊輕勾著唇,那三個字流轉在唇齒間,滿枝頭的繁華,瞬間只剩下光溜溜的枯枝。

江桃裏看著不遠處的人,那面上的面具變得猙獰如惡鬼,而她一步步朝著惡鬼行去。

院子裏面同外面不同,整潔幹凈,就連擺放的石磨上都是光滑亮麗,並不像是沒有人用過的模樣。

江桃裏匆忙瞥了一眼那石磨就垂下了頭,低頭覷著自己的鞋尖,上面已經染了汙穢,並不如剛出來時那般幹凈。

她咬著牙槽走進去,屋內的人早懶洋洋地覷她溫吞的動作,宛如盤著尾巴闔眸休息的惡獸,渾身散發著危險的張力。

她越走近動作越慢。

還不待完全走近,她就聽見他似乎不耐地輕嘖一聲,隨後他伸手猛的扣住她的手腕,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。

江桃裏的腰肢瞬間就抵在了窗屜子上,那具賁勃張力的身子壓了過來,滿是男子危險的氣息。

她感覺自己好似被圈在籠中,只能束手無措地任人宰割。

是她主動招惹的這個瘋子。

江桃裏慌張地擡起水盈盈的眼眸,入眼便是那張放大眼跟前的鬼面,殷紅的唇冰循著往上,印在了她的額上。

冰涼得如晨曦的那一滴屋檐水。

她被凍得身子直顫不停,那要去推搡的手也卸了力道,轉去抓著身後的窗,纖白的指尖緊扣在鏤空菱花中。

“你敢碰我,我便是不要命也要殺了你。”就在他的吻往下印上來的時候,腰間倏的抵了把匕首。

江桃裏咬著下唇,眼中雖然有淚光卻異常明亮。

腰間匕首冰涼,他乜了一眼,並不是很在意她的威脅。

聞齊妟含咬著她的下唇,似是在進食般漫不經心,快速地鉗制住她的手。

只是稍微一用力,她手握的匕首就掉落在了地上。

啪嗒地一聲,咕嚕地滾在地上,像是在無情的嘲笑。

頃刻,江桃裏心中充滿了絕望,她都已經將刀劍抵在他的命脈上了,卻還是無可奈何他半分。

與其這樣被侮辱,她倒不如就這樣一死了之。

聞齊妟含著她的唇,低著氣聲地道:“我也沒有逼你來,是你自己來的,你只管咬舌自盡,會有旁人待你受過。”

江桃裏表情僵在了臉上,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勇氣。

他乜一眼,輕勾著唇,擡手掐住她的下頜,讓她被迫揚著頭承受著唇舌間的糾纏。

他喜歡這樣以沫的感覺,癡迷這樣的甘甜,享受占有的快感,直到舌尖嘗到一絲苦澀,才從迷茫中找回了自己的僅剩的理智。

迷離的眼掃去,她嬌艷如海棠的臉上滿是淚水,隱忍灰敗的喪生之意。

雖然她不言,但給他一種只要做得太過分,就會產生輕生的念頭一樣。

他不禁煩悶地皺起了眉。

他也沒有逼她來,給過她選擇。

聞齊妟伸手撫著她的眉眼,半垂下眼眸,輕聲又冷漠地吐出冷情的話,“喪妣之相。”

語罷他將人松開,轉身朝著外面走去。

江桃裏猛地睜開眼,察覺他要去幹什麽,用力伸手將人抓住不讓他出去。

他回首眼神冷淡地看著她。

那個眼神讓她渾身如針紮。

江桃裏內心掙紮千萬句,最終往後退一步,垂著眼眸,忍著內心的羞恥,“你不是要我嗎?”

她是正經人家的女郎,雖被灌輸過一些不正經的東西,卻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,此刻是滿心羞憤。

對面的人聞言,頭微偏,不言語。

“你別動我娘親,我……給你。”她的話一落頭頂的視線就變得明顯了,感覺到了頭皮發麻,抓著他的手直抖不停。

“但、但我有條件!”江桃裏顫著嗓開口。

“你且說說看值當不值。”聞齊妟目光不錯地盯著她,語氣卻顯得分外的漫不經心,似根本就不在意。

江桃裏內心掙紮著,良久還是開不了口。

她不想同眼前這人有任何親密,可又想到身在景榮將軍府的娘親,那日在詔獄她親眼所見,景榮將軍與娘親是有私仇的。

如今娘親尚且在受苦,她卻什麽都做不了,不僅如此還會害她。

江桃裏越是這般想著,她心就越如刀割,對眼前的人心中更多了幾分怨懟。

她良久不言,他亦是有耐心等,只是希望讓他耐心等待的後果,是她能承受得了的。

煎熬過後,江桃裏左右想來也依舊是走投無路,遂紅著眼眶擡頭看著眼前的人,忍著屈辱道:“我要你答應,不能碰我。”

她不想將貞潔葬送在這等人的手上。

話音落下就聽見了一聲嗤笑。

他彎眼笑得燦爛,眸中掩蓋不住惡劣,“不能碰你是指哪種啊,這樣算碰嗎?”

他將人按在窗牖上,伸手碰了碰她的唇,似好奇又似惡意。

江桃裏沈默不言,將唇抿得泛白,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席卷全身。

她掉入了狼窩。

“這樣算碰嗎?”觀她表情,他的眼神暗了暗,以唇代指,極其有耐心地含住輾轉勾勒。

她依舊沈默不言,雙手緊緊抓著窗牖,指尖的血色褪去。

又無助卻又很倔犟。

他眼中閃過一絲笑,自心中升起強烈又無可抵擋的愉悅,那是比在戰場上取下敵軍首級,還要令人亢奮到顫栗的感覺。

是無言的快意。

“我懂了,不能破你身對嗎?是害怕被人發現,你嫁給太子至今還是完璧?”他迷醉著眸,嚙齒著柔軟的唇,“還是擔憂一年之契到了,離開後無法面對心上人?”

江桃裏半垂的眼睫不停地顫著,心中大駭,怪不得他絲毫不擔心被太子發現,原來早就知道了。

這麽隱蔽的事,他都能如此清楚地知曉,江桃裏只感覺根本難以逃離他的掌心,他本就是有備而來的。

她要離開太子府,活著離開,但不想被他碰,為今之計便是先假意順從,先將人從他的手中弄出去。

“都知道得如此周全,想必你也不想要一具屍體罷。”江桃裏被吻得淚水漣漣、氣喘籲籲,別過頭輕柔地說著:“你若是那般碰我,我總會找到機會殺你。”

她賭,他對自己興趣遠遠高過要她死,而且不會是只為了這一次,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地做出那麽多事。

“那要看看,桃桃究竟值不值當了。”他以額相抵,半闔著微濕的眸,語氣散漫。

搭在腰間的手輕揉著,他的唇始終離有一線地觸碰著,將身子緊挨著、契合著。

是慾,成人身體的本能反應,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望。

特大喜訊,終於可以長期喝肉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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